【thesewt】论误会是如何产生的
配对Theseus/Newt
甜的 真的
误会是怎么产生的
以及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。
纽特不舒服地躲开他胳膊上炙热的手,得到一个来自忒修斯的受伤的眼神。
从忒修斯学会魁地奇的第一天开始,就在等这一天,等他弟弟长大到足以教他。
他们可以在家后面开阔的草坪上空追逐、驰骋,或者叫上邻居家的兄弟们一起比拼。
弟弟可能因为年龄在力气上稍微吃亏,但他足够聪明,就如他早早体现的天赋那样。
他可以灵活躲开游走球,绕过紧追不舍的对手,敏感地捕捉到金探子的掠影,然后兄弟间交换配合默契的眼神……他会是一个优秀的追球手,或者找球手,就如他哥哥一样。
但是……
忒修斯退后一步嗅了嗅自己,魁地奇球上皮质味和烈日烘烤的汗味,没有一点会是男孩讨厌的味道。
但纽特明显连一瞥都不愿从他宝贝的书上抬起来。
忒修斯感到了被忽视的愤怒、希望落空的心痛、以及对弟弟将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恐惧,前所未有地,他脱口而出:“男孩儿怎么会不喜欢魁地奇呢!”
“不!纽特!我……”这次,是他收到了来自纽特受伤的表情。纽特抱起书就往回跑,忒修斯追得气喘吁吁也没追得上。
他担心弟弟的孤僻、特殊对未来的影响,远远多于不能一起玩魁地奇的私心。
梅林啊,要是一个男孩不能和同伴玩或者聊魁地奇,那是多么糟的一件事啊。
他会被嘲笑、孤立、排斥甚至被欺凌……
最终,他在阁楼找到了纽特。玻璃上反射的强光让他无法看清弟弟的脸,但他清楚听到了他压抑的抽泣。
他还抱着他的书。“这让我不能成为一个男孩了吗?”他的声腔发抖震颤,让忒修斯心疼到不能承受。
不。不是的。他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。
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希望你能和其他弟弟一样。
不,即使不,我仍然爱你。他没能说出口,他以为他能懂。
当猫头鹰寄来纽特的霍格沃兹入学邀请那一刻,忒修斯正在帮助母亲摆着桌子。圣诞的温馨气息笼罩着整个斯卡曼德家里,突然的敲窗声也没能把他们的好心情打破。
是忒修斯接待了这个不速之客,还没来得及去拿热水和猫头鹰粮,她就转身跳入了风雪中。
“纽特!”看到封蜡的瞬间忒修斯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,抑制不住狂喜,他抱住了刚从楼上下来、神色慌张,头发凌乱的弟弟。
11岁的纽特才长到他的腰,他可以在抱他时,亲吻他头顶可爱的发旋。
“我就知道!”忒修斯无视他的抵抗,把纽特的小脸蛋亲的通红。
“记住入学后,要好好和同学相处,还要认真学习。别把你的动物带上,它们可能会伤人,学校也禁止这些……”忒修斯喋喋不休地讲着注意事项,没有发现弟弟的脸色逐渐暗淡了下去。
“他们不会伤人的。”纽特小声嘀咕着反抗。
“什么?我说了这么多,你只记住了这个?”忒修斯又摆出了他的傲罗架子。他又不是他的犯人。
纽特垂下头,不去看忒修斯吓人的样子。
许久,忒修斯才叹了口气,语气软和了下来。“家里可以养,但学校绝对不行,记住了吗?”
“过来这儿。”忒修斯又紧紧包裹住了他和他的叹息一起。
纽特却不能从这个桎梏里感受到温暖。
我又不符合你们的期待了吗,纽特咽下了他的问题,他觉得忒修斯不会懂。
纽特被霍格沃兹名义开除的那年,忒修斯还在战壕里和战友在不停歇的炮火声中为生存、为茫茫无期的胜利担忧。
当他从消息闭塞的战场带着伤、带着胜利回来的时候,第一个从父母那里听到关于弟弟的,却是这个消息。
他为此紧皱起了眉头。
即使在教授邓布利多的担保下,纽特得以完成学业,但他人生经历上却永远添上了“被开除”的刺眼印记。
即使魔法部看在他的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哥哥的面上,接纳了他,但只是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里一个周薪两西可的最基层的职位。
他不会喜欢的。忒修斯这么想。
他知道纽特的天赋,他可以成为他想成为的任何人。
忒修斯在一堆成山的文件后找到他昏昏欲睡的弟弟。看到他,纽特跳了起来,瞪圆了眼睛。
“这就是你对战场活着回来的哥哥的反应?瞪眼睛?”忒修斯用假装受伤的语气说道。
省去了叙旧,忒修斯对纽特的被开除事情和未来规划,单刀直入。
纽特从不动声色的惊喜中缓了过来,慢慢在哥哥的说教中沉下了脸。
“不,我不会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。我已经接受了奥古斯塔斯·沃姆先生的委托,写一本关于神奇动物的书。我会辞掉这份工作,专心研究和写作。”
刚得知纽特因为土扒貂实验而被退学的忒修斯,控制不住怒火中烧。“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那些奇怪的动物呢?”
“没有奇怪的动物,只有心胸狭隘的人。”纽特的脸已经变得冰冷。
忒修斯突然感觉一阵疲惫,他又搞砸了。
他拉过僵硬的纽特,拥抱了他,在他肩上细不可闻地叹息,他觉得纽特能明白他的用心。
纽特辞职后,更加不受控制,忒修斯只能被动地得知他一会儿出现在苏格兰、东亚、俄罗斯、非洲,一会儿几乎毁了半个纽约。
放出去的鸟儿是不会回来的。
他希望弟弟能成为一个和他哥哥一样的傲罗,世界正在从战争中恢复,英国需要纽特这样的人才。
他不知道他恨办公室的枯燥工作,他对他的博格特一无所知。
忒修斯仍然期待着弟弟能够有一天重新考虑,接受他能够为他提供的最好的职位。他能够给他的也只有这些,远洋国家的未知危险牵动着他的心,而他无能为力。
如果纽特能留在英国、能留在他身边,他就能……他以为纽特能懂。
所以在纽特第五次尝试解除出境限制的会议前,他拉住了纽特。
“听着,在我们进去前……”这是他最后一次尝试挽留纽特。
纽特打断他,“我知道。”
“这次和之前不一样。你会尝试去开放你的思想吧,你会的吧。然后不再那么……”
“那么像我?”纽特自己添上了后半句。
忒修斯很无奈,但他以为纽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这么想的。
纽特的拒绝甚至没有思考,没有一分犹豫。
“纽特!你要从你的沙子里拔出你的脑袋!”忒修斯在魔法部走廊里高喊着,试图叫住他的弟弟。
纽特转过身,有点被激怒了,“好了,多么自私、不负责任的……”
“你知道的,当时机到了,任何人都要选边站,甚至是你。” 到时我该如何保护你。
“I don’t do sides.”纽特转身欲走。
忒修斯追上去然后抱住了他,“他们在监视你。”照顾好你自己。
巴黎回来许久后,纽特搬入了忒修斯的房子。在忒修斯执拗地表示他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后,纽特仍然留了下来。
但别指望他会在人生规划上妥协。他终归会继续踏上他的旅程,这只是他人生中一个短暂的靠站。
一旦安稳下来,忒修斯又开始他不切实际的希冀了。
他已经放弃让弟弟在魔法部供职,放弃了替他选择人生,但仍然坚持纽特可以与魔法部合作,加快他的神奇动物保护进程。毕竟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,毕竟他仍旧固执地不希望纽特涉身危险。
纽特听烦了这些,已经不再抵抗。
忒修斯变换了策略。在一个下午茶后,他完成了他的腹稿。
“你该找个伴儿了。嘿,听我说完!纽特,有了家庭,有了责任感,你就会明白你四处奔波的考察多么让你的家人担心。”
他握住了纽特企图挣脱的胳膊,咽回了其他的说教,他知道纽特不会听他的。他的讨厌束缚,一旦做出决定,不计后果也要完成的弟弟。
所以他只能拉过他的胳膊,把他拽入怀里。只有这个时候,他才感觉到了真实,他才感觉他们之间没有千山万水的距离。
“忒修斯,你的办法只有这个了吗?只用拥抱搪塞我,只用拥抱解决问题……”纽特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反驳。
纽特开门跑了,忒修斯追了出去。然而纽特幻影移行了。
忒修斯最终还是找到了他,通过傲罗网。
纽特仿佛料到了他的到来,只因为他的出现从粼粼湖光上移开了短暂一秒的视线。
“纽特,我不会再去阻碍你的事业,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决定,只是……我不希望你有危险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……因为你是我弟弟,因为我爱你。”
不,不一样。纽特想。
这也不是他刚刚心一阵绞痛,难受到逃离的原因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。也许很早,从他青春期刚刚四肢长开,懵懂而不经意地在忒修斯身上嗅着他的味道开始,从忒修斯一次次在危险中,挡在他的面前开始。也许很晚,从斯特兰奇墓地里他第一个主动拥抱住几欲破碎的他开始,从今天早上睡眼惺忪拥抱,把头挂在纽特肩上,嘴唇不经意擦过他的脖子开始。
不一样了。他对他的爱不一样了。纽特知道忒修斯不懂。
他可以知道他养的每个动物的细节,嗅嗅最喜欢的物件,月痴兽求偶舞的规律,角驼兽呼唤孩子时特殊的低鸣……
但他却对人类一无所知,包括他哥哥,甚至他自己。
纽特知道,就像他们之前的种种争执、冲突,这个也会是另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,被发现、被揪出来,却最终被埋起来,而不是被处理。这正是鸵鸟纽特和固执迟钝的忒修斯一直做的那样。
“回去吧”空气因为太阳的下山逐渐转凉。
“纽特,我知道我不是个称职的哥哥。但我想尽我所能保护你……” 以及爱你。忒修斯看着纽特脸上的难以掩饰的失望,哽住了,又没能说出口。
莉塔忌日那天,忒修斯把自己灌得烂醉。门上的撞击声,惊醒了纽特,他扶过东倒西歪的哥哥到沙发上,然后给他取来了醒酒魔药。
好不容易才劝他喝下,忒修斯比他的动物难照顾多了。
“你如此想念她。”纽特看向他哀伤而失焦的眼睛。
忒修斯没有立刻回应,勉强找回一点意识后开口“我不能像爱她那样再爱一个人。”
为什么不能。纽特听到了自己心揪痛错位的声音。
忒修斯抱住了他。因为我爱的人,我除了拥抱什么也给不了他。
什么?纽特从他怀抱里挣脱开。
哦,该死。梅林,他刚刚说出来了吗?
忒修斯眯起眼,试图看清纽特的脸,借着昏暗的灯光,纽特的轮廓好看的不真实。他放弃大脑的控制权继续道 “我也不敢从我弟弟那里,奢求除了拥抱以外任何东西。因为……”
因为我爱他,忒修斯笑了,一个在酒精下没多少神志的笑,他不知道他这样是否傻气,但现在不是在意自己外表的最佳时机。
他发现他盯住的嘴唇离他越来越近,直到纽特的气息轻柔的扑在他脸上,然后溢入了他的口腔,真实地撞击着他的神经。
他猛地反应过来。
他伸手扣住了纽特试图撤走的头,加重了攻势,吞咽了他的惊呼。
梅林知道,他等这个等了多久。等到他开始想他们年老带着互相妻子见面的样子。想到了他们葬在一起,墓志铭上写着兄弟的名字。
但他终于等到了。他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呢,也许是时间推移中,纽特终于读懂了忒修斯没能说出口的话语,也许是忒修斯终于理解了纽特追求的东西。
他们共同的愿望永远不会是冲突的,正如他们的灵魂,走得再远也会相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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